我生在北大荒,长在北大荒,北大荒是一处居所,是一个品牌,可在我的心里,北大荒是我的家。
近半个世纪以来,先后由14万转复官兵,5万大专院校毕业生,20万山东、四川等地的支边青年,54万城市知识青年和地方干部、农民组成的垦荒大军,人拉肩扛,搭马架、睡地铺,战胜重重困难,在茫茫沼泽荒原上建起了一大批机械化国营农场群。
我赞美拓荒者,颂扬老一辈人在艰苦跋涉中取得辉煌业绩。垦荒英雄们跋山涉水、勇往直前,他们已把生命融入了这片荒原,用青春和智慧征服了这片桀骜不驯的黑土地,实现了从北大荒到北大仓的历史性巨变。
北大荒的博大,岂能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得清楚,即便是它的精微之处,亦要细细地述说,娓娓地道来。所以,在这片土地生息养育过的人心目中,北大荒是一块神秘而又令人仰望的圣地。提及它,幸福的感觉就会像奔涌的岩浆一样涤荡全身,心也随之铿锵颤动,涅槃重生。
北大荒啊北大荒,无论是过去还是今天,随便聚焦在时间河流的某一个点上,都是华彩毕现。从这一层面上说,北大荒又是一种纯粹的大写意,一种浓墨重彩泼洒得淋漓酣畅的写意,只兴凯湖千年跳荡的浪花,就把它的大喜和大悲,跌宕得天地皆惊,碧梦千回哟!而完达山,万年不变的走向里,雄性不屈的光芒把时间的骨骼撑起。这方热土之上,生长着无数的感动,生长着无数的崛起,生长着无限的回忆。浩歌的翅膀,与白云比翼。
北大荒,想到你我就会热泪盈眶,大学毕业后,曾经渴望大都市的灯红酒绿,但我飞得越高走得越远,它就会把我牵得越紧;每每夜深人静时,你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,无论如何,我都离不开你。我想你,我想你的春天,无边的麦浪。我想你的秋天,金黄遍野。这种血脉的相通,让我无法克制回家的欲望。
回来了,回来的路上我想起《北大荒人的歌》, “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,永不老去”,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……”。
我的家在北大荒,我就是你神奇土地上的一颗种子,在你这片肥沃的热土上,生根,萌芽,长叶,开花,结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