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世纪末,物理学的天空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,象征着经典物理帝国的全盛时代。然而,这个统一的强大帝国喧嚣繁盛一时,却终如泡沫般破灭凋零。作者讲述的是从那时开始,量子论发展、演进的故事。这个传奇的故事让我们看到科学是如何地从远处走来,看似曲径通幽也不免误入白云深处:乱花迷眼却又在突然间峰回路转,物理学的理论大厦在狂风暴雨下轰然坍塌,又在熊熊烈焰中得到洗礼和重生,展现出震撼心灵之美。
科学与人文是一枚硬币的两面,从某种意义上说,科学史亦是一部人文史,或者说是以天才的名字点缀的灿烂银河。诚如茨威格所说“一个民族,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;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,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,人类星光璀璨的时辰”。为了纪念1905年的光辉,人们把一百年后的2005年定为“国际物理年”。这一年,在专利局里蜗居的爱因斯坦完成了若干论文。关于光电效应的文章成为量子论的基石之一;关于测量分子大小的论文为他赢得了博士学位;关于布朗运动的论文成了分子论的里程碑;6月30日,题为《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》的论文,后来被加上如雷贯耳的名称“狭义相对论”。如同思想者的智慧洞彻人们的心灵,爱因斯坦、普朗克、玻尔、薛定谔、海森堡这些量子力学史中特别明亮的星辰,他们光辉直达时空的尽头。
读罢此书,掩卷而思,顿感天高地阔。海森堡告诉我们,在极小的空间和极短的时间里,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,因为我们对时间非常确定,所以反过来对量能就非常地不确定。能量物质可以逃脱物理定律的束缚,自由自在地出现和消失,只是这种自由的代价就是它只能限定在那一段极短的时间内,以维护质能守恒定律在大尺度上不被破坏。曾几何时,所有科学家都认为无中生有是不可能的。不确定性原理的出现却革命性地革新了旧有的观念。惶惶时空,千载古今,在这样大的语境下去审视我们又有怎样的思绪呢?
想到布莱克的诗歌:“一粒沙中有一个世界,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。掌中握着无限的广邈,霎那便成永恒的时光。”其实,每个人都是太阳,如果遇到黑暗就去照亮它;每个人都是尘埃,连太阳,也是宇宙里的一粒尘埃。坚毅而谦逊地生活。